思想者的核心内涵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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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8月15日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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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者的核心内涵是什么

[摘要]思维更多是从心理活动层面而言,我们人人都是思维
者,但只有少数人才是思想者。

导语
近日,著名语言哲学家陈嘉映教受同道读书会之邀做客,分
享其关于 语言哲学的最新思考,并与青年学者周濂、刘畅、陈岸
瑛展开了一场关于语言的哲学对话。


陈嘉映:只有少数人是思想者
谨防走入语言“死胡同”
陈嘉映(当代著 名哲学家):当我们讲到语言传达的时候,
语言是干什么的?我们常说它是用来传达我们思想的,这是一 个
很常见、也很在理的定义。它是如何传达我们思想的呢?
关于这个问题,有一个包裹比喻。 我们脑子里心里有一个思
想,如果你没学过读心术你就不知道它是什么?我要传达给你,
一个方 法就是把自己的思想用语言包装,说出来,之后你就收到
了一个“包裹”,就像寄本书或者寄糖果一样。 你收到的包裹之
后,打开了语言的包装,了解了语言的意思,也就得明白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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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

著名语言哲学家陈嘉映
有时候我们也把语言说成 是穿衣裳,把思想穿上语言的衣
裳,这个比喻也用得非常多,甚至像一些大家都用过这一类的比
喻。仔细想想,我们就觉得这个比喻有一个根本失误之处:比如
说,当我给你寄一盒月饼,月饼在这摆着 ,我把它包装上了放到
邮局寄到你那里,你拆开了这个包装,收到的月饼。但是当我有
一个意思 或者思想,我把它用语言包装起来寄给你,你却只收到
了包裹皮儿。
如果我们对语言的理解满 足或者停止在这里,我们实在是没
走多远,而且也走不了多远,因为我们走入了一个死胡同。
语言是一套公共交通系统
我把语言比作道路系统,不仅是指路,也包括斑马线、红绿
灯这些东西,是一个整体交通设施,或者全套交通设施。然后把
语言理解为这样一种东西,首先我想要去 一个地方,我就要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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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或者向朋友打听怎么走,或者坐什 么车过什么路,到了小
区门口怎么找楼道……诸如此类。等我弄清楚了这个道路系统,
我就知道 自己要去哪,那么我就开始上路,过了一条有一条路,
所有这些活动就是我们的“言说活动”。
我想说语言不是在你心里,而是处于外在的,类似于公共的
交通系统的东西。你如果想利用这个公共系 统,就首先需要学会
如何利用它。简单来说,就是学会好好读地图,多走几遍诸如此
类。 路是我们走出来的,我们有想去的地方,我们要去东、要去
西,我们要上山采药,我们要下河去洗衣 服……就踩出了这些路。
等到人多房子多了,我们不但要踩出路,我们还要修路,还要修
葺其他 的设施。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语言即是我们创造出来的,
但是这个“我们”和“我”不一样,谁也不能一 个人凭空创造出
一个语言系统来,而是由我们世世代代的人在生活经验里,根据
他生产和心理需 要创造出的一个公共交通系统。
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对这个交通系统做一点修改、增加,或
者 ,如果有一段路我们大家都不去走废掉了,这也是我们对语言
系统的一种改变。
人人都是思维者,但只有少数是思想者
语言又是如何塑造我们思想的?我们先简单区分两个词:思
维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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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更多是从心理活动层面而言,人人随时都在思维。但是
思想这个词有点意思 ,一般来说,体现在精神客体中的那个思维
才叫思想。我们人人都是思维者,但只有少数人才是思想者。 我
们从来都在思维,但是我们只把那种东西叫做有思想,或者是一
个思想的作品。也就是说,我 们的思维在我们的交流过程中以表
达为它的归宿。我们已经习惯了用语言作为归宿来规范我们的思
维。
比如两岁的孩子,在还没学语言之前,他大概会觉得大人说
得那个词都不准确,你如果 问他大人说的某句话是否和他的想法
一样?他会说不一样,因为他的思维还没受到语言的规制。等我们开始学语言之后,我们习惯于获得表达的能力,习惯于以语言
作为我们的归宿进行思维,乃至于当 我们成年之后,我们的思维
在很大的程度已经语言化了。
思维实际上可能是一种特别含混的东 西,但是它有好多层面
是接近于语言,跟句子都配上了,所以你不觉得思维和语言有什
么区别。 就像莫扎特对乐曲的掌握一样,他的思维从小开始就由
乐谱来规范,乐谱规范着他怎么去思考和感受这个 世界的,所以,
莫扎特直接把对世界感受写成乐谱,所以大家非常吃惊他几岁就
会写谱子,就像 我们传说中的李白从小会作诗一样。
当然我们绝大多数人达不到李白和莫扎特那样的标准,但是
我们大多数人对语言的掌握可以达到他们的水准,比如普通老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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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说话的时候。但当我们真正思考一个问题的时候,比如说在讨
论哲学问题的时候,思维和语言就脱离 开来了。
有没有思维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的呢?这种情况比较少。一
般说来,因为日常的目标 都已经是由交通系统来规定,我们想去
的地方,都能找到路。所以,如果你有一个新思想,不要着急以< br>为自己表达不出来,多半是可能因为你的思想不怎么新,或者是
你对这个道路网还不太熟,多半是 这两种原因。
再举一个例子,比如说形象思维,提到形象思维,有的人就
觉得是说在拿形象来 思维,其实不然。实际上无论什么思维都需
要用形象思维的方式,这个我不去论证。比如,我提到西施的 时
候,会想到美人的样子,是不是西施我不知道。但是形象思维这
个意思并不是说我们用形象在 思维,而是我们思维的归宿是形
象。所以,逻辑思维也不是我们用逻辑在思维,而是我们思维最
后落实在一个逻辑系统里面。
我们所见的世界都是事件,没有实体
最后我说一个特别简单但 又特别难的点——“指称论”。我
的意思是根本没有一个词指称一个东西这回事。比如,陈嘉映这
个词也是用来说和陈嘉映有关的事的,而不是在指称陈嘉映,天
下并没有陈嘉映这么一个实体,没有一 个不站着也不坐着的陈嘉
映,不再说话也不再沉默的陈嘉映,不是皮肤黄黄的、也不是红
红的陈 嘉映,不是中国人也不是美国人的陈嘉映。从来没有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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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东 西,我们见到的世界都是事件。在这个意义上,你们见到
的不是陈嘉映,你见到的是一个正在讲课的陈嘉 映,正在坐着的
陈嘉映,一个正在衰老或者一个正在生病的陈嘉映。你只能见到
句子见不到名词 。
词是做什么用的呢?词就是用来形成句子的一个设施,把它
从这个设施整体中拆出来,它没 有意义了,它的所有的功能就是
用来组成句子。那么为了说明与陈嘉映有关的事,你用陈嘉映这
个词就比较方便。当然你也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来代替。

周濂:我们是行走在高速上的原始人
不同语言系统之间具有可通达性
周濂(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关于不同的语言系统之间的< br>可通达性问题,语言是一个开放的、流变的、充满了异质性的系
统,其实,说系统可能都太强调它 的完整性了。打个比方,语言
不是一座事先做了周密规划、整齐划一的新城,而是在千百年的
历 史中不断扩张、拆迁、新建的老城区,其中老城和新城相互覆
盖、彼此交叠的。若以陈老师的公共交通系 统来打比方,我愿意
说这里不完全是红绿灯、立交桥的现代交通系统,也包括古代的
甚至是异域 的交通设施和信号。事实上,在陈老师的表述中,似
乎一直把语言当成是一套封闭的、完整的公共交通系 统来加以论
述的,这或许有“理想型”(ideal type)的论述策略上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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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我来说,我更感兴趣的是语言的开放性和异质性,是不同的
语 言系统之间的可通达性和可交流性。

青年学者周濂
我是做政治哲学的,自由主义 中国化是人们最常探讨的一个
问题。很多人会举例子说人权、民主、自由、平等这些概念都是
西 方的,中国传统的语言系统或者概念体系当中没有这些东西,
很难让它落地生根,因为人们很难用这些西 方语词去表达他们真
正想要说的东西。诸如此类的探讨,其实都可以归结到不同语言
系统的之间 的可通达性问题。
说到这里我想起大概两个月前和汪丁丁教授的一段对话,他
认为中国问题有 两个表现形态,其低端的形态是社会正义问题,
其高端的形态是由内及外的情感方式和由外及内的生活方 式之
间的冲突。这种情感方式和生活方式之间的冲突张力反映在我们
的社会、政治、经济当中, 当然也反映在我们的语言和概念当中。
在座的同学虽然都是21世纪的新人,但你们的情感方式可能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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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年前古人之间的差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问题在于我们
的表达方式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我们现在就像是行走在高速公路
上的原始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 神都是如此,这是我们面临的巨
大难题。
生活之流已经支离破碎,今天我们应该怎么办? < br>周濂(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最后我想说的是,我特别喜
欢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中的一个 表述:一种表达只有在一
种具体的生活之流当中才有意义。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的生活
之流已 经支离破碎,我们面临各种各样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世
界的交织、重叠和碰撞。与此同时,我们的表达 同样也处于支离
破碎的状态。如何收拾这个残局,我不知道,我愿意把这个困惑
提出来请教陈老 师和在座的朋友。
陈嘉映(当代著名哲学家):周濂前面讲了两个问题,一个
是除从表达成型 的角度(表达者的角度)外,他说是不是还有另
外的一个环节,即听者的角度,成型跟交流本身有一个直 接的关
系。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另一个是不同系统之间的翻译,这个问题我在这里没 涉及,
但是如果需要涉及的话,我会从这个角度来谈。
我当前是就单系统来说的,背后的确还 有多系统之间怎么交
流的东西。能看出来周濂对这个交流,不管是单系统中听者和言
者的交流还 是不同系统之间的交流以及后面的社会性的关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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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关注可能是会把我们的所探讨的问题打开另外的一个。
理解不是一种成型的努力,而是一种熔化的努力
刘畅(人大学哲学院研究生导师):您说到思 想本身带着一
种成型化的诉求,而这个诉求朝向的是一个表达,只有表达清楚
了其实就是你想清 楚那个标准,而这个表达朝向的是一个已经成
型的,已经定型的一个表达系统,我都特别接受。我想问的 是,
您为什么刚才提到理解,因为理解成型化的模式和思想的成型化
的模式是不一样的? 陈嘉映(当代著名哲学家):我太同意了,是不一样的,一
个是我要成型的努力,理解不是一种成型 的努力,理解是一种熔
化的努力,像我是一个制药商,有好多元素我怎么把这些元素提
炼出来做 成一个药片。那吃药的那个人,他说你这一个很成型的
药片,我怎么能够把这个药片熔化变成我血液里面 起作用的东
西。所以的确是一个反过程,是一个消化的过程。
用概念谈论世界,哲学家谈论概念本身,此为“二阶”
刘畅(人大哲学院研究生导师):在我 们讲到思想,特别是
二阶思考的角度,这种成型化跟一阶的成型化的区别到底是在什
么地方?
陈嘉映(当代著名哲学家):二阶成型的问题,我会和刘畅
畅单独谈。他的问题我倒是可以复述 一遍,我们平常说话叫“一
阶”,比如说我今天想去买菜。你买什么菜?多买绿菜。我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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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说的这些话叫一阶。二阶是我们说什么叫买和卖?什么叫菜?
我 们平常在说这个政权光荣正确伟大,特别不易。哲学家都在问
什么叫光荣、名誉。这就是二阶,简单地说 我们用概念谈论世界,
哲学家谈论概念本身,这就是二阶。
一阶有一个成型的问题,二阶也有 ,我们问什么是正义,这
不就是想把我们对正义的理解成型。他想问这个二阶的成型跟一
阶的成 型什么关系,为什么一阶我们慢慢会变成一种本能似的,
我们平常说话可以不过脑子就说了,为什么二阶 永远不会变成一
种本能。这当然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但是我估计不是我们
在座大多数人能 理解的。
语言是不是行动?
陈岸瑛(清华美院艺术史论系主任):近20年前,陈老师在< br>课堂上讲的反私有语言论,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启发,也对我后来
反思克罗齐美学中的唯我论问题以 及美学中的心理主义倾向起
了很大的作用。但今天我忽然意识到,陈老师也是反对语言决定
论的 ,这是一个新启发。
陈老师把语言比喻成交通设施,这是一个非常精彩的比喻,
也是今天这个 讲座中最为主要的比喻,但您是不是同时也把语言
交流或者说话比喻成一种行为?因为您经常提到意图、 我要去哪
儿、我到了等等。“行为”在这里是一个比喻吗?此外,您始终
提到在行动之前有一个 “想法”。您说我们利用语言设施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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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表达我们的一个想 法。这个“想法”是什么?举例来说,您面
前有三杯饮料,假设我想喝芬达,我会说,请把您最右边那杯 递
给我,或者说,请把冒气泡的那杯递给我,或者也可以说请把印
了红花的杯子递给我,借助语 言设施,我们有不同的路径可以实
现一个想法。我的“想法”是喝芬达吗?然而,“我想喝芬达”
这句话,看起来和其他三句话也没什么本质区别。您怎么解释这
个?
陈嘉映(当代著名哲学 家):语言是不是行动?这当然很复
杂。最简单我会这么说,我们依赖一套程式,语言的程式,这是任何人都必须学会的。以后可以从这个角度去想别的一些事,一
套程式,你要表达你得有想法把它表 达出来通过这套程式,这当
然是一个行动,所有的表达在这个意义上都是一种行动,只不过
我们 有些话说得太习惯了好像不需要努力了,但是只要你有新的
想法,表达本身都是一种艺术上的努力。总有 一个表达使你的好
多想法得到最充分的体现。最后就落实在一个成果里面,落实在
一个作品里面 ,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话,或者一首诗或者一篇哲
学论文诸如此类,这是你的想法的归宿或者结晶。
结语
思维更多是从心理活动层面而言,但是一般来说,体现在精
神客体中的思维才叫 思想。我们人人都是思维者,但只有少数人
才是思想者。我们从来都在思维,但是我们只把那种东西叫做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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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或者是一个思想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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