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自卫反击战兵败如山

玛丽莲梦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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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2月24日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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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24日发(作者:画语)


对越自卫反击战——兵败如山








作者:老









这是我在


79


年对越作战中所经历的真实故 事。


我们班


9


人中有

< br>5


人牺牲在那接连数日的伏击、突围和遭遇战斗中,


其中


1


人被俘。安全回国的


3


人是:我、王宏和陈秀颖。其


实,写出这段我人生中比较重要的故事并不是一 件开心的事


情,因为毕竟是一段失败、一段令人沮丧的经历。不过我以

< br>为真实的东西永远是有价值的,在许多所谓高大全的越战故


事和传奇里,我愿意写 出这一段不让人振奋的述说,以还原


部分可能被淹没的历史。——


2006



10


< br>27


日于云南丽

























山脚下的云雾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












下山之后,道路通向一条长长的水坝。百十来米长的水


坝左侧是一潭清水,右侧约


5



6


米高的坝下是一片略微起


伏的稻田。在排长的命令 下,我们全班继续用交替掩护的方


式通过水坝。然后我们顺着大路绕过两个种满茶树的小 山坡,


那个依山而建的小村庄就清晰地出现在我们眼前。二十余栋


乡间民宅排列在一条大车道的两旁,干涸的路面上凸凹的车


辙印变得十分坚硬。四处寂 静无声,只有距村口不远处那两


具腐烂尸体发出的臭味越来越浓烈。











全班停止了前进,大家细致地观察周围,不放过一丝可


疑的征候。


但是因为有雾,


视线所及也就


200


米左右的范围,


附近的山头被雾气笼 罩着。












侯永升班长(藏族、四川南平县现 九寨沟县人)示意全


班仍按交替掩护的形式前进,


于是


9


人组成的


3


个战斗小 组,


便依次向村庄抵近,在一个小组向前突进的时候,另外两个


小组就地担负掩护任务。一个团部配属给我们尖刀班的火力


排就紧跟在我们后面,带着重 机枪、无后坐力炮等重型步兵


武器,他们的任务是如果我们尖刀班遇到敌情,他们就用猛


烈的火力支援我们,并为后面的大部队赢得部署、展开的时


间。 大部队距我们尖刀班,大致一直保持着


500


米的距离。













尸体越 来越近了,从破烂的服装上判断是两名越南军人


的尸体,高度腐败的尸体已成黑色,地面 的血迹犹如沥青一


般粘稠,上面落满了苍蝇。只要我处于掩护任务的时候,就

< p>
用军帽掩住口鼻,以减弱那令人窒息的恶臭。












距离


50


米了,村庄里依然无丝毫动静,只 有村口牛圈


里的几头老牛在吃草时发出的声响。班长示意全班展开成散

< br>兵线接近村庄,大家起身端着枪,手指搭着扳机,全神贯注


缓慢地走向村口。这时 突然有一条狗从村庄里扑出来,对着


我们狂吠不止,大家的心立即悬了起来。班长阮少文 (云南


大理人)举起微声冲锋枪,瞄着狗打了一枪,那狗受伤后哀


鸣着向村里挣扎而去。












就在大 家准备冲进村庄以便抢占地形先发制人时,身后


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响,大家怔了一 下,相互看一眼,


当我



可能是后面部队里谁的枪械走火



这句

< p>
话正要说出口时,一阵如风暴般的机枪声顷刻间响彻山谷,


我们回头一看, 正行进在水坝前后的大部队在毫无掩护的地


形遭受到越军重火力的伏击,当时就有许多年 轻战士在来不


及反应的情况下献出了生命。这时候大家已经明白我们是遭


到了伏击,而我们尖刀班是被越军故意放过。












激烈的枪声持续猛烈,我们跳进了路边无水的渠道里,


举起武器向枪 声响起的方向射击。但是大雾仍未散去,我们


射击的精确性自然无法保证。大家就一个愿 望,希望能吸引


越军的部分火力。约几分钟过后,越军的火力就开始转向我


们,子弹打在板结的土地上,崩起的拳头般大小的土块象下


雨般朝我们头上砸 来


……












这是公元


1979



3



11


日接近中午的某个时刻,< /p>


地点


位于越南高平市往南


40

< p>
余公里的班英附近。当时我是某陆


军步兵团特务连侦察班的战士,全团第一 梯队(


2


营)尖刀


班的一员。许多年之 后,我在广西旅行,在一处山野里突然


闻到了一阵熟悉、沁人心脾的花香,我问当地老农 打听这是


什么花发出的香味?老农说这是柚子花的花香。我这时才终

于知道,原来在战场上与尸体恶臭搅在一起的香味就是这柚


子花的香味,那两种给人 极度反差的混合味道让我终身难忘。

























密集的子弹在我们头上嗖嗖的飞过,声响就像敲击绷直


了铁丝。这时候我看见火力排的一名重机枪手在我身旁抱着


机枪发呆, 我大声问他:你在做什么?他回答说在找排长。


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叫他把机枪架 在身后的一个缺口


处,


我告诉他村里没有我们的人,

< p>
如果有人出来就朝他开火。


他觉得我说得有理,就叫来扛支架的战士架好了 机枪,向村


口瞄准。我一看这哥们儿在紧张的空气里居然忘了拉枪机,

< br>我再次重拍他肩头:


你子弹上膛啊!


他如梦初醒:


是、


是的。


他咔嚓一下拉上枪机。我当时感到 要是越军从两个方向夹击


我们,那就彻底玩儿完了。













越军的火力压得我们毫无还手之机 ,侯班长见状就命令


大家顺着水渠转移到村旁的一间房屋后面。这时候云雾慢慢


散去,周围的地形也渐渐明瞭,原来伏击的越军藏身在一处


独立的小山上 ,那是一座典型的喀斯特山形,在山脚下,则


是一片纵深达三、四百米的开阔稻田。因为 距离较远,越军


的阵地设置在薄雾中还是看不真切,照地形来看,应该是在


山腰的自然溶洞里。只是能看到越军射出的用于指示目标的


曳光弹,只要曳光 弹射向何方,那几挺重机枪就会调转枪口


朝目标点射击。












正在此时,我们看见有越军在村庄后面的山头活动,这


一发现让我们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越军占领村庄后的制高点,


那我们就 完全落入无险可守、腹背受敌的境地。班长当即下


令全体轻装,准备投入抢占制高点的战 斗。大家将身上携带


的与战斗无直接关联的物品全部卸下,什么干粮、雨衣、攀


登绳、潜望镜、伪装网、十字镐等丢了一地,当时都以为还


有机会回到这 里取走物品。我是在最后一刻,因为觉得部队


发放的大头菜好吃,就顺手放了一个在裤兜 里。随着班长的


命令,全班


3


个小组依 然按交替掩护战术,向村庄后面的山


头发起冲击。












山脚下有一百余米的稻田,我们只有涉水从稻田里冲锋。


当我们离开房屋的掩护,队伍就完全暴露于越军的射界之内。


越军主 力阵地的火力顿时朝我们这边倾泻过来。我们在稻田


里艰难地向前奔跑,还举枪向山顶射 击。一时间只觉得枪声


四起,特别是从后方射来的子弹在我们周围呼啸着,在稻田


里激起一个个水柱。也怪我平时看军事题材文学作品过多,


对身体中弹 后一阵发麻的描述过于熟悉,所以我在冲锋时还


一在留意身体的某个部位是不是发麻了, 如果是,那就是挂


彩了。













我们终于越过那片稻田,进入梯田状的旱地。在一阵狂


奔之后,


正好轮到我们小组担任掩护,


我一屁 股坐在田埂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小组长陈秀颖(河南人)大声地叫我


卧倒,注意隐蔽。我当时居然回答说:我不怕,打死算了。


可见冲锋过程中体 力和精神达到极限时那种生不如死的感


觉。












我们想拿下的那个山头呈浑圆状,高差不到一百米。在


山顶处如果没有掩体支撑就很难形成防御阵地。正是因为我


们迅速地接 近了山头,并用火力钳制山顶上修筑掩体的几名


越军,使他们无法在山头上立足。到最后 那些个越军只有选


择放弃,顺着山头反斜面的树丛撤离。就这样山头就落入我

< p>
们的控制。












从这里 往山下望去,那场面是何等的触目惊心。在我们


经过的水坝上和附近的稻田里,殷殷红色 在田野上漫延,一


个个渐行渐远的灵魂


…R 30;











随着枪声的渐渐减弱,大家才从刚 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


刚才四散的尖刀梯队重新集合在我们这个山头,并形成一个


简单的防御阵地。这一群体有两个侦察班和两个工兵班,还


有火力排的 一些人。相互打听后才知道,我们这帮走在全团


最前面的人群居然无一伤亡,大家心里一 阵庆幸。午后的阳


光里,同志们或坐或躺在山头上,等着看后面的大部队如何

< p>
对敌展开攻势。也许还以为当时的局势不至于失控,在山顶


的同志们的情绪 很快就恢复正常。大家分食手里仅有的食物,


聊上几句闲话。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大部队 对越军阵地有什


么样的攻击。由于那时候的通讯工具十分落后,我们很长时


间没法与上级联系,也就不清楚自己接下去该作什么样准备。





















记得那 天有较厚的云层,太阳时隐时现,大家都感觉到


丝丝寒意。想去山下取自己的物品,又怕 有什么紧急情况需


要应对。大约是下午


3


点左右,我们得到指示,立即从山的


反斜面下山,胡副团长等前指首长在山脚下正协调 部队,需


要我们去加强警卫。本来象警卫首长的任务应该由警卫排来

担任,但是在战场上警卫首长的任务经常由我们侦察班来完


成。这其中有一个比较重 要的原因就是,在和平时期首长挑


选警卫员通常是找那种比较乖巧、个头适中,勤快机灵 的战


士来担当,但是到了战场上首长还是很清楚警卫员的基本斤


两,所以在危险的关头,我们侦察兵往往就担任警卫首长的


重任。在出国后的绝大多数时 间里,我所在的侦察


2


班就一


直负责给 团长做警卫,团长去视察各处阵地就是全班


9


人相


随左右,寸步不离。就在前一天宣布回撤命令,我们侦察


2

< br>班被任命为全团尖刀班时,全班战士流露出的情绪诸位心里


肯定明白,但是军令如 山,我们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












山头的 布防交给了别的连队,我们侦察


2


班下山后就开


始在一条通往不明区域的小路上设防,身后的小山坳就成为


全团第一梯队的前方 指挥所。这时同班的新战士饶正平被班


长派去作潜伏哨,位置距我们有

< br>50


多米。我们距胡副团长


等首长比较近,只见副团长与 几位团参谋围着地图在一起商


量着什么,有一个细节我印象深刻,就是副团长在点香烟时


连着两次香烟掉在地上。当然这不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当


时的 气氛确实让人觉得比较慌乱,在遭到这次突然的打击之


后,部队连起码的应急方案都没有 。













半个小 时后,饶正平忽然慢慢地往回走来,大家正疑惑


他为什么回来时,饶正平哭着说他不能一 个人呆在那里,因


为他感觉到害怕。班长见状也没说什么,就安排我们小组往

< p>
前推进了几十米警戒。饶正平是四川仪陇县人,来自农村,


长得眉清目秀, 入伍前就是生产队的会计,这在当时历史条


件下就是一件很牛的事情。他的这个举动本应 受到大家的谴


责,但是当时大家一声未吭,都表示出理解与同情,因为这


任务放到谁的身上那恐惧都可能挥之不去,毕竟大家都没亲


历过真正的战争。后 来我这位战友还是牺牲在那片陌生的土


地上,


还有他的同乡陈俊 波,


与我很聊得来的一位同班战友、


一位在县城里修钟表的小伙 子,也献身于那场战争。每每我


想起他们的面容,我真是欲哭无泪。











四周有好些队伍在调来调去,关于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一


会儿变来变去,大家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关键是所带的食


物和御寒衣 物都已丢弃,水壶里的水也所剩无几。随着太阳


西斜,饥饿和寒冷一起向我们袭来。













夜幕降 临,指挥所要搬到一个长满竹子的山头上去,我


们班仍就在山腰上形成环形防御,负责警 戒。那天夜里小风


一直刮着,气温很低,我身上一件单衣实在有些难以支撑,

< p>
我与组长陈秀颍相距不远,我忍不住叫他过来,我说身体太


冷了,能不能我 们背靠背地坐着,幸许会好过一些,陈秀颍


也冷得不行,我们两人就这样背对背地坐在潮 湿的地上,警


惕地注视着山下。












好像是夜里


10


点左右(我当时带去部队的 一块手表,


战前被排长借去了,理由是他更需要掌握时间,所以以下的

< br>时间概念都属于大致范围)


,我们班被集合起来,新的战斗


任务是:仍然担任全团第一梯队尖刀班,引领部队连夜向北


撤退。为了使部队在回撤途 中不迷失方向,团里派两名作训


参谋拿着地图带路。


这时全团第 一梯队的人员由


2


营和


1



的非战斗人员(连队文书、司号员、通讯员等)及伤员队伍


组成。胡副团长仍是前指挥长。












那天夜里天空晴朗,我们又开始了作为尖刀班的角色。


队伍沿着一个 峡谷缓缓而行,峡谷的谷底是一条河流。我们


在前面一段一段的探路,走走停停。行进速 度时快时慢。因


为精神高度紧张,在寒冷的夜里我依然一身汗接一身汗。从


那时候开始我水壶里的水已经告罄,我们有时就行进在河边,


也没时间弯腰灌 一壶河水。












队伍行 进到一个岔路时,在前面带路的两名参谋对道路


去向有些不确定,一时难做出明确的判断 。当时也在前面带


路的侦察


3


班班长张 孟福,与我等也在私底下把现地地形与


地图对照了一番,


觉得应 该走朝右面走。


这里需要解释的是,


我们当时使用的地图是三十 年代由英、法等国军队调制的地


图,在许多山区地域的等高线都是简略描绘。

< p>













经过参谋一阵商讨,决定向左方向行进,张孟福和我等


觉得方向可能 有问题,但在当时的情形下,我们没有胆量提


出不同的看法,没人敢承担不可能承担的责 任。于是队伍选


择了左边一条路继续前进,在走了


2

< p>
个小时后,峡谷里的山


道渐渐向南转去


̷ 0;…






















在遭受到第一次伏击的前一天下午,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太阳直勾勾地烤着大地。山野林地十分闷热。我与同班的几


位战友在 一个步兵连那里讨了一些粥,粥是用压缩饼干铁皮


桶架在柴火上熬出来的。我们躲在树荫 下就着榨菜吃得正香,


忽然听到排长在叫我们集合。我们喝完粥匆匆来到公路上,


排长告诉大家,立即将公路上散落的军用品集中起来,有用


的收走,没 用的就地烧毁。我们看看排长的神情,大致就明


白部队将有大的动作。这时团长从远处山 坡走上公路,他一


边走一边吩咐几位参谋要如何清理公路,看得出团长心情十

< p>
分轻松。于是我们侦察排的人就沿着公路开始将沿途拾到的


弹药(炮弹、手 榴弹、子弹、炸药等)


、军需装备等物资集


中起来,还能用的就 送到有关连队,一些炮弹或炸药就按排


长指示塞进横贯公路的涵洞里,一旦引爆后可以切 断公路。













关于部队下一步的动向大家纷纷进行猜测,到了黄昏,


我们就通过警 卫排的战士得到准确消息,部队将于当晚停止


全部进攻部署,明天将沿营地附近的一条小 路向北回撤返回


国内,行进中还将负责清剿沿线附近的残敌。












这时候大家的心情还比较复杂,一方面为自己还活着感


到高兴,另一方面对参战时间不算长、实战经历不够丰富还


存有几多遗 憾。


整整一周的时间,


我们团在高平以南班英

< br>(地


名)附近与越军几经交手,已经连续拿下了好几个由越军固

< br>守的山头,目前的位置已经是处于西线前线的最前沿。我们


侦察班除为团长担任警 卫之外,还进行过阵地外围潜伏、搜


索可疑地域等战斗动作。大的麻烦还没碰着,但是吃 不好、


睡不着的问题已经把人折磨得够意思了,何况天天看着伤员、

烈士被运往后方,那种刺激也让人神经老是处于紧绷状态。


所以不管如何,能有机会 安全回国,毕竟是一件让大家开心


的事。记得那天夜里炊事班把好些像样的存货都拿出来 做了,


大家饱餐一顿。












半夜里,工兵班的人引爆了涵洞里的炸药,巨大的爆炸


声回荡在山谷 ,升腾的火云瞬间照亮了半空。













那天晚上月亮很亮、很圆,就在我们躺在猫耳洞前裹着


绒衣、雨衣准 备入睡时,排长带着班长从连部开会回来,向


我们宣布了由我们侦察

2



3


班担任全团尖刀班的命令, 并


把行进时间和路线作了交待。记得当时大家都没有一句多余


的 话。只是拿出地图,反复研究着。我当时就有几许悲壮的


感觉,


因为在越南北部的丛山密林里,


担任大部队的尖刀班,


牺牲的概 率太大了。这天夜里我几乎没怎么睡觉,迷迷糊糊


就到了天亮。当我们睁开眼时,却发现 山林正被漫漫浓雾所


围绕。这真叫邪行的,在过去一周时间里天空就几乎没有云


层出现过,一到我们回撤就遇上了这样的大雾天气!












我们


2


班被 排长安排走在最前面。


我想不因为别的理由,


只是我们班有两个 班长。本来班里有一个班长侯永升,是一


位藏族兵。在临到开赴前线之前,连里由将炊事 班的老班长


阮少文安排到我们班当班长,当时真的不清楚部队建制里这

< br>个双班长制是不是合法的。令人悲痛的是,这两位班长后来


都牺牲了(最初被宣布 为失踪)


。唯一的一支微声冲锋枪由


阮班长拿着,


记忆中阮班长的枪法还可以,


饭菜也做得不错。













我们班由排长亲自指挥着,分三个 小组交替掩护前进。


我们绕过一个山垭之后,山路就朝着山脚下延伸,在穿过一


片香蕉林后,我们就看见那条四周毫无遮挡的大水坝


…&# 8230;



我们原以为这一次遭遇伏击只是一次意外,万万 没想到这次


失败却是我们陷于大劫的开始。























12


日清晨,


部队经过一夜的行军,


来到一处狭窄的大峡


谷里,行进的方向依然诡异地向着南方——与我们 回国的方


向南辕北辙。


就在天快亮的时候,

副团长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原地休息。同时命令我们侦察班


2



3


班和工兵


2


个班去占


领一侧的山头,控制制高点。关于这个决定,我们 是在后来


的日子里才知道团首长的本意:大部队平安前进了一整夜,

那证明夜里的行军是比较安全的,在白天部队就干脆休息待


命,等天黑之后再继续前 进。但是,要让这样一支大型队伍


在白天隐于山林谈何容易,所以部队的行踪很快就被越 军发


现,直到新的战斗打响。













我们接到占领制高点的命令后,排长就带着大家朝着陡


峭的山坡攀援而行。大家也不知道这个山头有多高,只是趁


着黑夜,奋 力地向上爬去。这一带山脉都属于典型喀斯特地


貌,地势几乎都是直上直下,好在地表植 被丰富,我们就可


以抓着植物攀登。天色渐渐放明,我们发现这又是一个大雾

< p>
天气,浓雾里我们无法判断山势走向和高度,只有见高处就


上。大致是中午


11


点,我们终于在一个可以俯视峡谷的小

山头上形成一个防御阵地,大家利用石块修建了一些简易工


事,就算基本完成制高点 控制任务。但问题随之而来,我们


已经无法与团首长取得任何方式的联系,是停留、下撤 或做


点别的什么都没有人来传达新的命令。中午时分有一个短暂


时间里大雾有些减弱,我们在山头就能看到山谷里的动静,


我们清楚地看见有越军在侦察 停留在谷底的队伍,我们中有


战士要开枪射击越军,但被排长制止,理由是别暴露目标。












大雾又重新笼罩了山头,头上的树 叶偶尔会掉下一滴露


水。大家躺在潮湿的枯枝败叶里几乎无所事事,大家手里基


本上也没有了食物和饮水,我裤兜里的那个大头菜疙瘩就是


用指甲掰成蚕 豆大小一块一块的给我们班的几位战友分食。


在极度无聊的氛围里,我忍不住轻声哼起了 一首原南斯拉夫


电影《桥》里的插曲,刚哼哼出几句还没找着调子,就被排


长一瞪眼给吓了回去。山谷里间歇会有几声枪响打破沉闷的


空气,但是谁在放 枪,射向何处大家真的搞不明白。直到下



3

< br>点左右,


一阵猛烈的枪声和炮声充满了云雾弥漫的峡谷,


从动静上判断是双方大部队的直接搏杀。我们在山头上除了


感觉到刺激紧张外,不知道自 己应该做些什么,排长坚决地


要求大家坚守阵地。暴风般的枪炮声持续了约


2


个小时,才


逐渐稀落下来,就在这时候,我们突然 听到有人在喊:中国


军队弟兄们,


放下武器吧,


我们宽待俘虏!


最初的一刹那间,


我们还以为是自己部 队的人在向越军展开心里攻坚战,但是


我们随后立即明白了这时越军在向我们喊话。随着 越军类似


这样的喊话断断续续,我心里顿时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因为在我们成长过程中所看过的小说或电影里,永远是我军


向敌军喊话,而且喊话的 内容也如此地相似。所以在遇到越


军真实地向我军喊话劝降时,我几乎是强忍着才没笑出 声来。


只要越军一喊话,我方就会有一阵枪炮予以还击。我们虽然


没有直接介入战斗,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越发觉得局势


不妙。因为无法与团部取得 联系,我们这些占领山头的队伍


进入一种进退失据的境地,只好眼睁睁地等着不知什么时 候


能够到达的新的指令。













就在天色渐暗、雾气越浓的时候,我们发现有许多人在


向山头上涌来,排长下令全体战士进入战斗状态。上山的人


群渐渐近了 ,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人,但见涌上来的


人群毫无组织状态,三三两两地从四处爬 上来。排长向上来


的人打听山下的情况,但几个人的回答却相互不能印证。这

< p>
时一位步兵排的排长抗着一挺重机枪上来,他的回答让我们


吓了一跳,那位 排长说:山下的大部队死伤非常严重,越军


的火力很强大,部队被堵在峡谷里,


X


连已经差不多了,


X


连被包了饺子,现在部队已没有人负责指挥。那排长说完,


就带着自己的一帮人的队伍钻 进大山的深处。随着消息来源


的增多,山下的大致情形我们也算明了了。












天色转暗,还有一些军人陆陆续续 零散着从山下爬山来,


个个神情黯然。看着眼下这情形,一种慌乱的情绪开始在我


们中间弥漫开来,接下去该如何行动,排长与几位班长的看


法并不一致 。排长觉得还需要等等再说,看有没有上级新的


命令传达下来,并期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但是有班长却认为


现在的局势已经失控,没有人会安排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还

< p>
不如自己设法脱离险境。大家意见很难统一,排长就叫班长


和党员战士到一 边去开会。我当时连团员都不是,看着他们


到树林里开会觉得他们都挺神圣的,坚信他们 一定会拿出正


确的方案来。我与王宏就坐在石头上背靠背的相互取暖,嘴


里含着一丁点大头菜,让咸味慢慢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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