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联新话卷十哀挽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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楹联新话卷十
·
哀挽上
(
下
)
萍乡文
芸阁太史廷式，文章冠绝时流，清光绪戊
戌之变，被放家居，郁郁不乐，旋以疾卒于里。
杨杏城京卿
士琦挽以联云：
“凌云献八斗才，东观校仇，谁教憎
命文章，
翻为海外乘槎客；
乘风破万里浪，
南州冠冕，
并惜明时鼓吹，
剩有人间折桂词。
”
王子展观察存善亦有挽联云：
“追思往事，
感不绝于予心，
同学少年，
北邙过半，
曹子桓有言既痛逝者，
行自念也；
历溯生平，
士固憎兹多口，
文章千古，
东海流传，
韩昌黎所谓动而得谤，名亦随之。
”亦倜傥，亦凄惋，不愧
才人吐属。
李忠直公兴锐，督两江甫逾月，以疾薨于位，易箦前一
日，犹手
拟电稿，约各省疆吏，力争赔款金磅一事，前此惟
上海道袁树勋与李公表同情，
争之尤力。
袁因挽以联云：
“抗
疏为输金，同志苍茫，垂死荩臣留憾事；瓣香在求阙，定评
清鲠，一生亮节是完
人。
”下联谓李公不与求阙斋弟子之列，
而毕生师事湘乡，李文
忠尝言勉老实无愧“清鲠”二字，故
云。
某中丞生平仅一子，以某年卒于江
苏粮道署，中丞哭之
至恸。幕中文案某君挽以联云：
“东阁留宾
，公子爱才天下
少；西河抱恸，大儒遗憾古来多。
”措词殊得体
，中丞一见
击赏之，未旬日即委以优差，亦可谓善于贡谀者矣。
宋敦甫观察之先德某君，有挽内联
，语极沉痛。联云：
“处家君用情，持家君用心，待三党君用苦心，岂但才工柳
絮，早善文词，即论落纸烟云，君能不朽；奉姑我代妇，恤
儿我代母，爱
众孙我代祖母，胡为境迫桑榆，竟成绝诀，此
后伤神岁月，我独何堪。
< br>”
某太史有挽其亡室二联，均甚凄恋。一云：
“兰梦竟成
空，三
载因缘一弹指；蒿歌忍重听，十年先后两伤心。
”一
云：
“悼亡无潘岳华文，万事苦关心，难以今悲酬昔恨；开
箧有若兰锦字，
三年重聚首，那堪死别续生离。
”读之令人
增伉俪之感。
浙人某君新赋
悼亡，其姬人又于春分日卒。友人某挽以
一联云：
“瑶台陨月，
金屋陨星，西子湖边凄夜雨；天上春
分，人间春谢，东坡诗内哭朝云。
< br>”借对之工，无与伦比。
某君有挽张君莆夫人联云：
“伉俪比秦徐，一年间聚少
离多，落月啼鹃，从此分开同命侣；倡酬学元白，千里外情
长纸短，秋风
丛桂，不堪和到悼亡诗。
”措词恰如题分，不
独文采之绮丽也。
周玉山
制军馥任东抚时，其寡妹相依在署，既而因疾逝
世。制军自撰一联挽之，语颇诚挚。联云
：
“齿长十六年，
弟兄渐即凋零，白首何堪哭寡妹；寿才五二岁
，儿女半成婚
嫁，黄泉差可慰亡夫。
”
武进费屺怀太史念慈，别字西蠡，
清光绪己丑翰林，放
浙江副主考，闱后怵于物议，不复回京供职，流寓沪上，以
金石书画自娱，未几构疾卒，闻者惜之。陈伯严吏部三立挽
以联云：
“盐豉莼羹苦忆君，花时邀扫焦岩，未共高僧抱琴
玉；文采风流长照
世，庐记乞摹晋帖，已成孤本付人看。
”
张彦云大令祖廉联云：
“秋窗画卷，曾索题词，纨扇箧中存，
一语未偿，援笔遂成哀诔
句；春梦銮坡，早看持节，朝衣尘
外脱，百城犹在，著书旋付礼堂人。
< br>”太史之婿文公达联云：
“欲语泪先枯，自怜霜露余生，任昉孤儿谁与托；尺书犹
在
箧，
检到丛残剩墨，
左思娇女应难忘
。
”
陆申甫方伯联云：
“京
华旧雨渐凋零，那堪中道骑箕，廿载神交，又弱一个；江上
悲风添哽咽，讵
料昨宵遗札，几行情话，顿诀千秋。
”吴仲
怿侍郎联云：
“八法续吴兴，莲花庄即桃花坞；一笺传茂苑，
葭露诗成薤露歌。
”汪柳门侍郎联云：
“识君未遇十年前，话
谈每过西头，
图史纷陈，
秘帙借观犹在目；
愧我黍叨一日长，
论学甘居北面，人琴遽恸，古碑对勘更无俦。
”盛杏荪宫保
联云：
“谓予不遇，早羡金坡珥笔，玉尺持衡
，十年来老卧
沧江，若论冠盖京华，似惜斯人独憔悴；与世长辞，只余文
苑数行，名山片席，千里外惊闻朝露，为念箕裘堂构，幸看
后起已腾骧。
”俞曲园太史联云：
“词曹一出，便主持浙水文
衡，高坐棘闱谈古义；小别四旬，正传玩洪家歌板，骤闻蒿
里发哀音。
”陶稷山观察心云联云：
“旧文金石，新学欧和，
并世
争推广教主；谈艺十年，论交两代，后死应题有道碑。
”
邓止盦
太史联云：
“经纶小试，志学未酬，当合传以货殖儒
林文苑；使
节虚随，人琴恸绝，期招魂于蓬莱方丈瀛洲。
”
薛次申观察联云
：
“忝同谱谊，吊旷世才，痛频年故友飘零，
化鹤高翔，两眼秋
风泪欲尽；望沧浪亭，过黄歇浦，感往日
爱情肫挚，登堂下拜，一樽清酒魂归来。
”汪渊若太史联云：
“书画名上藏，湖海朅来成大隐；经纶遗业在，坛
坫东南失
导师。
”
杨斯盛，上海之浦东人，以木工起
家，积赀十余万，晚
年捐其家赀之半，建立浦东中校，学者交颂之。其卒也，有
撰联挽之者云：
“君真绍墨氏遗传，讵死守杨子为我作家法；
吾实羞樊哙与伍，乃有以叶公好龙媲先生。
”叶公云云，盖
指甬江叶澄衷而言，澄衷积赀尤富，亦尝捐建学堂，时人每
以二君为商界中有热
心之人，然联语以“好龙”为喻，固不
免有微词于其间也。
曾少卿，闽人而寄籍于上海。当清
光绪末叶，中美因立
约事，激烈者颇不以为然，曾发电政府，力与抗拒，不允则
倡议不用美货以抵制之，一时名誉腾起，举世几无不知有曾
少卿者，亦可
见其声名之远震矣。其卒也，有许少农者挽以
联云：
“巨商而担
巨艰，方其外交棘手，志士抚膺，拒约震
环球，一时振臂高呼，到处同声争响应；伟人自
成伟业，非
比世俗随声，市井弋誉，大名垂宇宙，此日盖棺定论，应知
< br>含笑到泉台。
”又巩汉联云：
“抗美国苛条，气摄强邻，
他年
青史留芳，岂止声名驰内外；成冯公素愿，情殷同志，此祭
黄泉握手，
居然辉映曜初终。
”
又林癸
汀联云：
“嗣后圣前徽，
半生来推解济时艰，每补同胞于不逮，
岂惟是义倡拒约，流
遍口碑，妇孺且知名，遗爱仁慈钦内外；恨重洋远隔，数万
里馨香聊代哭，深忧后劲之难追，更何期天促老成，顿辞身
世，江山同吊
唁，悲歌慷慨尽东南。
”许等三人皆南洋华侨
也，
彼等羁身外域，
颇希望中国之能自强，
故祖国有一举
动，
无不非常热心，曾适有此惊人之举，宜其赞叹歌颂不能自已
也。至联语殊为平平，特以出自华侨，已自不易，记此亦聊
备一时之故实而已。
拒约之说，先发
起于广东人冯夏威，因未达目的，仰药
而死，香港拒约社特开会追悼。有吴某者，平日素
持反对拒
约之说，是日亦衣冠赴会，并撰一挽联云：
“有意悼先
生，
魂其来兮，我何幸，我何幸；无心囚志士，予所否者，天厌
之，天厌之。
”下联云云，盖谓粤东有数人为拒约事下狱，
外间
疑吴所为，吴故藉此以剖白耳。
李仲约学士文田，广东顺德人，由翰林迭掌文衡，词华
富赡，冠
于时彦，所撰联语，尤为当世所称。如挽吴碧山军
门云：
“遗疏
尚淋漓，故老遽传虚甲帐；忠魂休怅望，汉家
终不弃珠崖。
”又
挽潘槐史部郎云：
“斯人未免有情，叹文山
声伎，逸少管弦，同
谁细语谈心，欲为王郎歌斫地；到死何
能不疾，任宋玉微辞，东坡奇语，此后莫须犁舌，
定知灵运
早生天。
”
金匮华徵君世芳，近世畴人家也，
生平著述甚多，晚年
应京师崇实学堂聘教特班生，偶染微疴，不及回里而卒。同
乡某君挽以联云：
“空冀北之一群，通都传诗伯英名，畴人
绝学；哀江南兮千里，故国有芙蓉城郭，杨柳楼台。
”
杨某有挽弟一联，颇为时传诵
。联云：
“国事如斯，家
事如斯，如斯斯已；生亦不了，死亦不
了，不了了之。
”盖
其弟固负人债项，而抑郁以终者，联语殊含
蓄有味。
武进盛旭人方伯，历官直隶等省，罢官后，经营刘园于
吴门，颇具亭榭泉石之胜，春秋
佳日，士女如云，方伯与二
三老友，饮酒看花，兴殊不浅，人皆目为富贵神仙。晚年以<
/p>
朋旧凋零，居吴门郁郁不乐，乃依其子杏荪宫保于沪渎，未
久即归
道山，年已近九旬矣。友朋投赠挽章甚多，兹择尤佳
者录之。一云：
“前身是金粟如来，数十年簜节所临，凡转
饷治军振荒察吏，与胡文忠运筹决胜，翌
赞中兴，迨功成泉
石优游，更有令子克家，支柱危疆，屏翰允推南国纪；登第
且琼林再宴，九五福箕畴大备，于敬宗睦族教惰施医，偕先
府君利物济人，
流连文宴，
倘地下英灵重聚，
为说孤儿
无恙，
闭关誓墓，草堂未勒北山移。
”又云：
< br>“福德证前因，吾乡宾
兴重宴，溯赵瓯北而后逾九十年，公今净域归真，痛时局艰
难，白日浮云同失荫；勋业传家学，皇朝经世一编，续贺耦
耕以
来成百廿卷，我是名山从事，感旧游零落，枯桑海水早
知寒。
”
又云：
“学术得益阳抚部之传，更看经济成编，允矣
四朝文献；
福德与仪徵太傅相并，况复英贤继起，蔚为一代
宗臣。
”又云：
“硕德仰耆年，遗经身后，叠笏门中，海上群
瞻卿士月；勋名推
令子，驰誉五洲，传家万石，天南长耀老
人星。
”
又云：
“享文彦博大年，
世笃忠贞，
看长公樽俎雍容，
睦谊欢联环海国；精白香山禅语，佛圆正果，有上界车旙簇<
/p>
拥，灵光返照待云盦。
”又云：
“是翁备
人间福，齿德俱尊，
方期再宴恩荣，岂仅诗歌苹鹿；有人具天下才，邦家攸赖，
仰见九重恩眷，
勿教哀毁损柴鱼。
”
又云：
“续耦耕侍郎著作，
编垂经世，录副史宬，
匡济仰蘧庐，岂惟蜡屐胜游，别业人
间传绿野；缅芸台太傅襟期，身在江湖，心存魏阙，
耆英凋
洛社，刚待霓裳重咏，大罗天上宴琼林。
”又云：
“与郭汾阳
文潞国福寿攸同，看衮衮诸公，积善门庭知必大；随刘新宁
陶秀水而去，叹寥寥耆旧，高秋幕府不胜悲。
”又云：
“潞国
作耆英领袖，林泉养志，丝竹陶情，杖履幸追随，老辈风流
钦典则；东坡是戒公后身，福慧兼人，慈悲住世，因缘逢解
脱，生存华
屋感山邱。
”又云：
“忆悼亡逾五载，爻占归妹，
凤卜仍谐，
方欣日永重闱，
幸附孙枝分福荫；
跻上寿近百龄，
会启耆英，鹿鸣再赋，岂料云寒太岳，遽成佛果失灵光
。
”
又云：
“午桥池馆，洛社琴尊，此
翁似苏沧浪吴下退居，五
百名贤参位置；豸绣曾膺，鹿鸣再赋，有子比王蓝田江东独
步，九重恩诔述渊源。
”又云：
“惊心黄歇
浦，距刘忠诚易箦
未及两旬，独我心夙善贻谋，郁为时栋，愿采采素韠，移孝
作忠，苫块不忘天下计；回首白云溪，惟胡尚书骑箕将跻九
秩，兹薄海艳称
贵寿，直接乡贤，望岳岳灵旗，震今烁古，
蓬瀛犹是地行仙。
”
又云：
“富贵寿考，媲美郭汾阳，五戒是
前生，自合三生兼福慧
；兜率海山，送归白太傅，九旬虚一
载，未能两度宴恩荣。
”又
云：
“耆年跻极品崇封，厚泽衍德
门余庆，义方垂经国大猷，记
陪玉杖扶鸠，是真矍铄；勋绩
佐曾胡诸帅，科名峙吴会灵光，风采接乾嘉老辈，转瞬琼林
再宴，恨不期颐。
”又云：
“当代号完
人，膺德齿爵三达尊，
乡举重逢，
鹿宴合居千佛首；
克家有令子，
创输电路诸大政，
文明日启，
鸿猷应慰九原心。
”
又云：
< br>“五朝人瑞，
九旬国耇，
两度宾筵，廿六科甲第将周，增
寿一年，雁塔重题尤旷典；
头品崇阶，三省台司，贰卿荣遇，近数载申江就养，折冲万<
/p>
里，鲸波普靖是贻谋。
”又云：
“绿野赋
闲居，慨时局多艰，
有子能担天下事；彤庭颁异数，论人间全福，如公真是地行
仙。
”又云：
“九老著吴中，香山居士，洛社耆
英，斯尤健者；
一官归海上，于尉门高，太邱道广，后有达人。
”又云：
“道
备不朽者三，缵继有名贤，终年抽得闲身，仿洛社
开筵，海
上梯航，争羡中朝耆硕；梦协与龄之九，婆娑容老子，一旦
遗兹尘蜕，归道山何处，云间剑履，难寻陆地神仙。
”又云：
“早年登第，壮岁开藩，及至退老田园，看后人节钺勋名，
极富贵神仙之福；鹤算九旬
，鹿鸣再赋，若使重逢琼宴，论
近世艺林佳话，比状元宰相尤荣。
”又云：
“手续贺善化经世
钜编，感公谬采小文，一疏声名荣
附骥；身为胡益阳及门高
第，
幸我曾陪清宴，
< br>四朝耆旧忆登龙。
”
又云：
“辟
申江别墅，
占吴苑名园，如公真富贵神仙，胡大运不回，忽焉终古；却
< br>八国联军，订五洲商约，问谁实仔肩时局，知明德之后，将
有达人。
”
又云：
“经世续佳编，
著
作萃数十万言，
把酒论文，
侍坐有再传弟子；
< br>通商筹全局，
梯航集千八百国，
趋庭秉训，
问安偕重译宾僚。
”又云：
“丝竹怡情，寄托遥深谢
太傅；簪
缨继世，勋名焜耀郭汾阳。
”以上各联，虽不无溢美之
词，
然文采斐然，组织工穗，不可谓非佳联也。
何铁生太史守扬州，有铁太守之称
。将没时，其门下士
某以美槥赠公，
遗命力却之，
论者谓方之宗圣易箦无愧色焉。
时有某郡守适受代归里，挽联云：
“官迹两人同，我幸田间，
君翻天上；心期千古在，病犹忧国，死竟无家。
”黄潄兰学
土体芳挽联云：
“清慎勤万
口成碑，怜君官橐萧然，犹有西
台传谏草；诗书画一朝绝笔，今我征帆到此，不堪东阁吊
官
梅。
”
宿松吴镇军联，骁勇善战，以勤劳卒于军。合肥李少荃
相国挽以联云：
“袍泽浙凋零，仗剑有谁怜我老；鼓鼙太悲
壮，登坛犹悔用公迟。
”一时将领中读之有感泣者，此亦足
见李公之善将将也。
<
/p>
姚耘上，江苏金山人，性情颇怪，其临没有遇祟之说。
然自作挽联
云：
“寿止五十九年，数尽于此；诗积一万余首，
乐在其中。<
/p>
”此岂脱然生世者耶，抑又有他孽而至此欤？均
不可解也。
盱眙王兰生先
生锡元，年近九旬始卒，著有《梦影词》
六卷行世。其挽姬人杨薏妹联云：
“侍巾栉者廿余年，尝思
减算益吾，痛今日竟偿夙愿；因床第者八阅月，太息
飘然化
去，问他生能否重来。
”不事涂饰，而语特肫挚可诵。<
/p>
南汇张啸
山先生文虎，以诸生为曾文正公所识拔，著述
甚宏富，皆能融会汉宋，不龂龂于门户之见
，有清同光朝名
儒也。
偶作哀挽之联，
亦渊懿朴茂，
不事雕饰，
而自然古雅。
兹录其挽朱某云：
“九十年忠厚传家，关心乔木苍烟，过客
尚称
通德里；五百载神仙小劫，回首清风明月，曾孙同拜武
夷君。
”
挽钱廉溪云：
“天道果非耶，宜安而危，宜福而祸，
宜寿而夭；
人情焉置此，其事适丁，其机适值，其病适成。
”
挽江宁百岁老
僧云：
“世界都在烟雨中，休论四百八十寺；
极乐不离诗酒里，
可能三万六千场。
”
挽禅僧云：
“踏破鞋儿，
管则甚闲花野草；倒却竿子，听凭他明月清风。
”挽庞太夫
人云：
“兼四德，备五福，二千里陔
华孝养，其生也荣；毓
三凤，抚双珠，九十龄谈笑全归，得天独厚。
”挽戴子高云：
“注经二十篇，校管廿四卷，锐集遗文，卓有成书传绝学；
离家一千里，住世卅七年，隐符噩梦，渺无灵药起沉疴。
”
又代人挽云：
“汉宋本无争，笑众口传闻实误；瑕瑜不相掩，
到此时毁誉皆空。
”
又一联云：
“赤舌烧城，
再入轮回须慎口；
青云没地，博通载籍岂虚生。
”又挽庄母云：
“父循吏，子贤
能，先
后媲美章江，独堪伤缺月难圆，化鹤何时归毅魄；昔
熊丸，今凤诰，兄弟承欢白下，却不
意慈云遽散，骖鸾未得
享期颐。
”又挽钱伟甫云：
“弱冠绍旁枝，十载空巢悲旅燕；
病魔淹瘦骨，
中年
后事倚原鸰。
”
又挽钱雪枚侧室倪氏云：
“芝
草无根，直与松筠同藻范；莲花证位，依然箕帚侍蓉城。
”
又挽姚杏士云：
“黄发尚依人，日暮途穷，拭目桑榆聊慰意；
白扃偏失望，天愁海怨，招魂赢博久伤心。
”又挽姚恭人云：<
/p>
“松柏庆长春，最难梁案齐眉，犹亲中馈；鸢萝叨末谊，方
羡莱衣
舞彩，忽散慈云。
”又挽姚致堂云：
“弱冠即相知，会
少离多，葭倚平生殊静躁；养闲虽自适，含辉守素，瓜绵遗
泽淡荣名。<
/p>
”又挽闻少谷广文云：
“其年亚辕固服生，讲议洽
闻，无愧西京博士；所学在文章性道，知行合一，允推儒林
丈人。
”又挽钱子馨云：
“一木苦支持，必欲使漏屋重摧，天
何此酷；三年勤纂辑，初不意前徽莫续，命竟难回。
”又挽
钱
母云：
“相夫助子，勤不告劳；多福延年，终以誉命。
”又
挽孙方伯夫人云：
“齐奠肃瞻园，元相诗篇伤内助；渊源存
子舍，
周官音义续家传。
”
自注：
“夫人子仲容方疏
《周礼》
。
”
又挽张凤山叔母云：
“卅年妯娌同
心，抚子克家，不特哲夫
能仗义；七秩儿孙绕膝，承欢献寿，何期天道竟难徵。
”又
挽杨卓庵太史云：
“作守十年，无惭循吏；
怀仁百世，不泯